豪车疾驰,很快停在了蝴蝶大厦广场。
望着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,江若乔不断往车里缩去,却被保镖狠狠拽出。
她像个破麻袋一样,被丢在了地上。
室外温度高达37摄氏度,砖石地早就被晒得发烫。
江若乔用手撑了下身子,掌心传来令人失声的灼痛。
她还没站起身,面前宾利的车窗缓缓摇下,陆以诚那张矜傲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。
男人冷冷看着她,眼底是浓重的厌恶:“江若乔,再坐十年牢,跟在外边活着,你选什么?”
巨大的恐惧吞噬了江若乔,她知道,陆以诚有这个本事再送她回地狱去。
可她不能回去。
再回去,她会死的,她答应了要替那个人好好活着……
江若乔惊慌地在地上爬了两步,她无助恳求着面前的男人:
“我想在外边好好活着,小叔,我求求你放过我……”
她再没了从前那个江家千金跟芭蕾舞者的骄傲,整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见她这副模样,陆以诚只冷笑了声。
他墨色的瞳孔里燃着团不灭怒火,薄唇轻启:
“你跪在这里,说一千遍我是杀人犯,逼死小叔未婚妻,我不配为人!我就准你留下来。”
日光热烈,炙烤着瘫坐在广场上的江若乔。
她望着坐在车里的陆以诚,眼前阵阵发黑:“小叔,我希望你说到做到。”
话落,她竭力撑起残破的身子,往广场中心走去。
每走一步,右腿都传来深入骨髓的痛意。
不过几步路程,江若乔却走了五六分钟。
她站定,望着高耸入云的蝴蝶大厦,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周围传来不少异样的目光,江若乔强迫自己不去想,从干涩的喉中扯出一句话——
“我是杀人犯,逼死小叔未婚妻,我不配为人!”
她在牢房里五年,陆以诚也让人“特别关照”了她五年。
饭里的蟑螂,冬天的湿被褥,短短一年,她暴瘦了二十斤。
这些都不足以击垮江若乔,让她生不如死的是她的右腿已被打残,她再也不能跳芭蕾了。
那么多屈辱她都熬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