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真的怀孕了。
吐得直不起身那天,贺景年找来了家庭医生给我验血做检查,还找了老中医过来给我调理。
怀孕八周了。
我懵了。
贺景年却很兴奋,他准备好的孕婴师、营养师、保胎家庭医生,一个接着一个进门。
仿佛这一切就是他早已设计好的一样。
只有我在惴惴不安。
我在想办法,打掉这个孩子。
可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,连门都出不去。
贺景年也仿佛成了好男人,天天准时下班,来安抚我的情绪。
从早餐到晚餐,几乎每一顿都是他陪着我吃。
在外人眼里我们都快成了模范夫妻了。
可我忍无可忍,孕激素的飙升几乎吞掉了我所有的理智,在有一天午睡过后,我把贺景年的古董花瓶砸了。
还把他的书架打翻了。
所有人都拦不住我,只能给贺景年打电话。
贺景年从公司匆匆赶来,他试图安抚我的情绪,“只要你好好养胎,把孩子生下来,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你。”
“你想让我生一个工具人吗?被你用来捆住我的工具人?”
我捶打着肚子,不想被贺景年要挟,可他竟然想拿我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我。
“那你把祝遇放了。”
我冲进厨房,里面都是各种刀刃,我指着贺景年的方向,只见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
“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不惜伤害我们的孩子,就是为了让我放了祝遇?”
“你爱怎么想怎么想,我不在乎,把祝遇放了!我要再见他一面!”
我重复了一遍,“不然一尸两命!”
“好。”
贺景年妥协了,他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叫来了祝遇。
给了我们十分钟单独见面的时间。
足够了。
再次见到祝遇,他消瘦了不少,好在精神还不错。
他说,“贺景年三个月前就放了我。”
原来从抓我回来后,祝遇就自由了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我低着头看着愈发变大的肚子,叹了口气,“祝遇,我找你来是有事情想拜托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见到了凌锦。”
我不想浪费一点时间,“就在国外,相关信息我放在了你给我租的房子抽屉里,你能托人帮我找到她吗?”
“当然。”祝遇的声音正在颤抖。
他又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,“你,确定没看错吗?”
“没有,祝遇,你信我吗?”
“当然,你说什么我都信,我知道你从来不是那种人。”
是啊。
连外人都知道,可贺景年呢,他却从来都不信我。
祝遇走了。
带着我的希望。
贺景年冷着脸走到我面前,低沉着嗓音,“情绪这么快稳定了?祝遇还真是情绪良药呢。”
“贺景年。”
我笑着看向他,没有回答他的话,反问了他一句,“如果,凌锦还活着,你会后悔吗?”
“后悔什么?”
“后悔伤害我,把恶意放在我身上,毁掉了我的家庭。”
我笑着看向他,“也毁掉了我放在你身上最后那一点感情。”
他怔了怔。
眼神忽然有些迷离,好像在想些什么。
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,“不后悔。凌锦死了,回不来了。”
那好,我会亲自把凌锦带到他面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