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现在打死了,往日我对贺文书的付出和帮助岂不是白白付之东流?
就算要教训他,也不是这种方式,我要他一点点失去我姜家帮助他得到所有的好处。
我要看他失去一切权势利益的痛苦,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解气。
我看贺斯远无动于衷,他低头看着我,眼神幽深,看得我头皮发麻。
贺斯远松开我的手,转头让侍卫停下。
贺文书的哀嚎还在继续,他脸色惨白,浑身是血,也是如此他不敢对我有任何敌意。
贺夫人哭着让人抬进去:“快去叫大夫!”
贺斯远心情不好,牵起我的手,对贺夫人说一句:“日后,谁若是敢动我的人,损我名誉,可不是这么简单了。”
我看贺夫人脸色惶恐,眼睛一翻,直接晕过去。
不是,这位丞相大人,你这么威胁你亲娘真的好吗?!
不过有点点暗爽怎么回事,还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心感,我好像知道贺斯远在外人面前对我的底线。
知道了,但却不能确定。
贺斯远抱我起来,走出贺府,他沉着脸:“被打了也不知道反抗?”
我也想反抗啊,但我怕反抗会惹出更大的祸患。
我欲言又止,看着他特别委屈,干脆埋入他的怀里不说话,我后背很疼很疼呢。
“很疼吗?”贺斯远低声问,那语气温柔得像是心疼我,不过他夏一句话让我感到无语,他说:“疼也活该,谁让你不利用身份,乖乖被打。”
我心里骂人,也不知道哪来胆子敢反驳他:“谁知道我反抗了,你回来一看,我媳妇敢忤逆我娘,直接把媳妇给休弃了然后关去大牢。
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。”
贺斯远没有说话,他把我带回相府,叫来了大夫给我看伤,再开几幅药给我就走了。
我感觉气氛不对劲,忍不住叫了声贺斯远:“夫君,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贺斯远简单回一句,却让我感到浑身发凉:“没有。”
气氛这么明显了还说没有,我伸手去拉他,不小心扯到了伤口,疼得我忍不住叫出来,贺斯远直接按住我,神色慌张。
“别乱动。”
我看贺斯远担心的模样愣住了,心里感到不可思议,他这是在关心我?
他看我发呆,伸手褪去我的衣裙,为我上药抹药,他的动作很轻柔,好像生怕弄疼了我。
“疼吗?”贺斯远低声问,我摇摇头,药膏抹上我的后背,一丝丝凉意铺盖而来,消去我的疼痛。
他上药上得慢,不知为何我感到很燥热,这种感觉就像昨晚那样,意乱情迷,我急忙甩开这种羞耻画面。
贺斯远情绪不太好,似乎是想不过去了,忍不住开口问我:“为何要阻止我?”
我回头看向贺斯远,他一身青绿衣袍,神色冷峻,抬眼漫不经心看向我。
我对他一笑:“我看他快死了,他还是你弟弟,想着适可而止。”
贺斯远淡淡一笑,眼神却没有一点笑意,我感到慌乱,他按住我的后背:“害怕他死了?”
我隐隐感觉不对劲,贺斯远他好像生气了,而且气得不轻。
我怕他冲我发火,但他没有,而是替我穿上了衣服,捏起我的下巴,神色不明:“告诉我,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?”
我摇摇头:“没有没有。”
贺斯远看着我,感觉他不相信的样子,不过他也没说什么,抱着我躺下来又替我盖好被子,他看着我说:“你是我丞相的妻子,以后谁欺负你,你便报复回去,明白?”
我睁着眼睛,看他眼神认真。
贺斯远眉头一皱,我立刻点头:“明白明白。”
等等,贺斯远看起来为什么很像很爱妻子的丈夫,我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毕竟以前贺斯远照顾我是照顾我,但绝对谈不上有好感。
我看他走去办公,没有出声惊扰,心里开始盘算如何破坏贺文书手底下的众多商铺。
这么多年来,他在贺府地位远不如贺斯远,但论宠爱却能得到贺夫人的宠爱,他为了得到我的芳心,和我家暗中帮忙,做了很多讨好我的事。
而我却傻乎乎以为他真心喜欢我,帮他开了许多商铺,十个街道有八个街道是他的商铺。
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,总归要还给我。
我看向贺斯远,他在认真持笔,侧脸看起来特别好看,只要他不说话不做表情,就这样安静的样子,特别迷人。
贺斯远发现我在看他,抬眸看来,目光深远,他开口问我:“会写字吗?”
开玩笑,我怎么可能不会写字,我爹娘从小教育我,让我读书识字,就是为了让我不会被人嘲笑不识字的花瓶。
我慢悠悠爬起来,这时候身体好多了,贺斯远走过来把我抱过去,只是姿势有些暧昧,他从身后拥住我,握住我的手,把笔圈在手中。
不是,你要教我先问个明白,姿势不要这么暧昧。
贺斯远单手拥住我的腰身,微微俯身,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。
我浑身僵硬,他低声问我,声音在我耳边引诱:“这个字认识吗?”
我翻个白眼,笑话,我怎么可能不认识!
“勤,你当我傻子吗?”我直言不讳,智商有种被侮辱的气愤。
贺斯远低声一笑,冰凉的唇有意无意贴近我,那种密密麻麻的酥感蔓延我的脖子,我深呼吸,控制不住红了脸。
“难道不是傻子?”贺斯远好像看出我的反应,贴近我脖子的唇突然离开,那种令人束手无策的感觉消失了。
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害怕贺斯远,不太愿意靠近他的想法,他高高在上,冷漠,偶尔会嘲讽一句人,换作旁人也会不愿意和他靠近。
我不动了,贺斯远知道我恼了,冰凉的手捏过我的脸,恬不知耻的问:“生气了?说你傻子还不愿意承认?”
我怒视他:“我要是真傻子,就不会要和你成亲。”
贺斯远被我一句话怼住,俊俏的脸呈现柔和之色,低头亲吻我的唇。
我呆住了,正要动,贺斯远按紧我的腰身,低头亲吻我的唇:“嗯,不傻。”
等等,贺斯远这是做什么!
他在亲我,这种感觉和昨晚不一样。
难道男人和女子睡一觉,都会这么黏糊糊的吗?
我感到不解,贺斯远松开了我,眼神深暗,话里话外好像警告我:“记住你的选择,一旦选择便没有回头路。”
我明白他的意思,一旦选择和他成婚,这辈子只会是他的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