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然这边宴会一结束，就去接陆祈。
她刚推开包间门，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。
小姑娘白白净净，明眸皓齿，看着就惹人喜欢。
桑然记得她，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，许音音。
许音音抬头看见桑然，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，低声喏喏了句，“桑然姐。”
桑然才从外面进来，身上还沾着些寒气，她样貌出挑，但却因为不常笑，而多了分距离感。
她淡淡嗯了声，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，才又落回到许音音身上，声音泠泠，问她：“陆祈呢？”
听见陆祈的名字，许音音明显有些手足无措。
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桑然，声音细细软软，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。
她说，“陆总去给我买饮料了。”
桑然眉梢一跳，看着许音音的目光多了点打量。
她跟了陆祈那么多年，也从没劳烦动陆祈替她做点什么。
上个月，桑然开车时和人追尾，导致左手腕骨扭伤，做什么都不方便，陆祈也没见替她倒杯水。
许音音被桑然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，她攥了下衣角，声音很拘束，“陆总应该马上回来了。”
桑然没说话。
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，今天赶着参加陆家的晚宴回来。
陆祈和家里关系不太好，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桑然代替他去。
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，灯光昏暗，他们没看清桑然的脸。
对着许音音开玩笑道，“许秘书，你家陆总也就一会没回来，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，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？”
声音很大，桑然听得清楚。
许音音整个人一绷，尴尬的和她解释，“桑然姐，他们开玩笑的，陆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，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。”
也不知道许音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。
能和陆祈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，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？
而且。
桑然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。
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，就能知道他对许音音的熟悉和接纳程度。
陆祈第一次带桑然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，可没这么好的待遇，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。
津南市富二代圈子，个顶个的看不起人，如果不是陆祈交代了，哪能对许音音这么友好？
桑然难免自嘲，她跟在陆祈身边这么多年，还不如许音音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。
她收回视线，决定去停车场等陆祈。
刚转身，就看见陆祈从远处走过来。
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，袖子挽到手肘上，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。
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，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。
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。
违和感很强。
桑然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，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许音音身上。
她听见陆祈清润的嗓音，“出来做什么，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？”
许音音捏着牛奶，耳朵染上粉红，她低声道，“我本来想去洗手间，没想到桑然姐来了。”
陆祈这才看到桑然似的，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，手里多了个奶糖，也递给许音音：“买牛奶时顺手拿的。”
许音音受宠若惊的接过。
陆祈这才有空问桑然，“开车来的？”
桑然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？
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，闷声点头。
“先送音音回去。”
*
许音音家在城北青年公寓，和桑然还有陆祈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。
桑然开车都要绕半座城。
桑然出差回来，又开那么久的车，很累。
然而陆祈跟她回了家，她也懂是什么意思。
虽然住在一栋楼，但是陆祈在没有需求的时候，从不会踏足桑然的屋子。
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，桑然低头，看见陆祈手腕上凸起的腕骨，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。
…
淋漓事后，桑然声音都哑了，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陆祈。
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。
这也是当初陆祈给桑然买这套房子的原因。
桑然懒倦的眯着眼，“看上那个实习生了？”
陆祈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，淡淡道：“她很乖。”
桑然嗤笑。
乖的多了去了，也没见他在谁身上收心。
她目光移到陆祈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上，有些玩味，“那么乖，你怎么还憋了这么久？”
陆祈动作这下停了，他乌沉的眼睛看向桑然，过了会才慢慢皱起眉心。
“太乖了，舍不得动。”
桑然脸上的笑慢慢僵住。
哦，不是陆祈不愿意，是他舍不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