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肚子稍稍隆起点后,裴青烈又来了一趟。
他和柳宛然的爱情故事茶馆的说书人天天在讲,不想知道都会变着法子传到我耳朵里来
裴青烈这次来不是来找我,是来找苏淮的。
苏淮身上有柳家祖父留给他的半块儿玉佩,要想解除婚约,总要把信物给要回来。
苏淮可能之前还对这段姻缘抱有一些期待,可在他被柳家当枪使,后又被折辱抛弃后,早已认清柳家的嘴脸,那半块玉佩给的也是痛快。
裴青烈拿到想要之物后却没急着走,反倒在我这间小屋坐下,打量周围。
「李如君,你一向都这么不知羞耻吗?」
「什么?」我不懂裴青烈为何会说这种话,只单单看着他的这张脸,无数和小傻子的记忆便会涌出。
我尽量不去看裴青烈。
苏淮替我出头:「说起不知羞耻,我们确实比不上一朝清醒后便将结发妻子赶走,丝毫不念半点情分的裴侯万分之一。」
「你!」裴青烈暴怒。他少年心性,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。
裴青烈压抑住暴怒情绪,冷哼一声:「当日她图我侯府门楣荣光,想要攀龙附凤,趁我……才抓住机会……」
原来清醒了的裴青烈是这般想我的?真的好笑,我图他侯府荣光去嫁给一个傻子,然后搭上自己的一辈子?
裴青烈一直是京城中最有盛名的少年,很小的时候便跟着父亲出征,十七岁被封为骠骑校尉,前途无量。
可一次败仗,裴将军身死,他负伤,裴家衰败倾颓。
那三年我们受了很多的折辱,一个「苦」字全部概括。
他很抗拒有关那三年的所有事情,他不愿意去回忆自己痴傻时所作的任何事,这我能理解。
就连三年中爱上的人,也成为了他人生的污点。
只要他看到我,就会想起来那次败仗,父亲的死,裴家的辱。
可我又何辜?!!!
我为什么要承受他的怨气?!
「裴侯若是没什么事便请回吧。」我冷冷开口,因情绪起伏,肚子隐隐抽痛起来,我下意识揉了揉。
苏淮也冷笑:「裴侯日后需把眼睛擦亮些,别错把鱼目当成珍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