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明棠一怔,脸上血色尽失。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,推开主卧门正好撞见顾钊庭在收拾衣服。
想到白天阮冬棠说的话,她脱口而出:“哥哥,你要去哪儿?”
顾钊庭一顿,眉头蹙起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不要叫他哥哥。
阮明棠不知道自己记忆怎么会这么差了,又忘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本能道歉。
顾钊庭又冷声道:“既然要离婚,我们就不要再住在一起,你自由了。”
自由了……
阮明棠没想到他现在就要离开,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,恳求:“你不要走好吗?我生病了,我想要你陪着我。”
顾钊庭却一把扯开了她:“你是不是想说你得了绝症?”
他语含讥诮:“那你告诉我,你准备什么时候死?”
顾钊庭的一句话把阮明棠钉在原地,自己确实很快就要死了。
不知道顾钊庭什么时候走的。
阮明棠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房子里,手臂、胸口的红疹又痒又痛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手机震动,阮明棠拿起一看是之前联系过自己的林钊警官打来的。
“阮小姐,你尽快来玛丽医院一趟吧,你母亲出事了。”
阮明棠疑惑,母亲出什么事了?怎么会在医院?
她衣服都没有换,拦下计程车往医院赶去。
一路上,她的心怦怦直跳。
等到达医院后,林钊领着她来到了负一层。
当看着太平间三个字后,阮明棠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“就在两个多小时前,你母亲万禾和小报记者产生冲突,在皇后大道东追逐记者的车辆时,被一辆货车横向撞翻。万禾当场死亡……”一旁林钊开口道。
听到这话,阮明棠膝盖一软,几乎栽倒在地。
她强趁着一步步走进太平间,一眼就看到了里面被白布盖着的孤零零身影。
母亲垂落的手上,全是血迹,无名指戴的戒指正是阮明棠在自己国中时参加画画比赛的奖金买的。
万禾平常浓妆艳抹,总是穿五位数的名牌戴昂贵珠宝。
但唯独这枚戒指,她一戴就是十几年。
“妈……”
这一刻,阮明棠仿佛连哭都不会了。
她的脑海中只剩下最后见母亲时,母亲说的话:“你妈我还没死,你说什么胡话?我死了,你才能死!”
……
守着母亲一夜,阮明棠想着岳母离开这样的事,还是要告诉顾钊庭。
她给顾钊庭打去电话。
可电话刚接通,她就听到顾钊庭道:“阮明棠,你妈为什么要诬陷冬棠是小三?”
阮明棠脑中一轰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到顾钊庭继续说:“现在媒体记者都在骂冬棠,如果你真的爱我,就和记者澄清。”
顾钊庭单方面挂断了通话。
看着黑屏的手机,阮明棠久久不能回神。
还是她的律师宋时廷赶过来,帮她一起处理母亲的后事。
第二天处理完一切,阮明棠抱着小小的骨灰盒,走出医院。
无数记者蜂拥而至,镁光灯闪烁如星光。
“阮小姐,听说阮冬棠插足了您和顾先生的婚姻是真的吗?”
“您妈妈打阮冬棠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是小三呢?”
“您可以把所有实情告诉我们,我们一定会帮您的!”
阮明棠抬头,她脸色苍白,憔悴不堪。
想到昨天顾钊庭的话,她看向其中一个镜头。
“阮冬棠不是小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