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能够拿出手,勤学苦练,一直到死之前都没有中断过,几次弹得手臂酸软手指红肿。
然而钟夫人说,她弹琴的目的太过功利,琴声里全是世俗,根本不配弹琴。于是她也很少在人前弹琴。
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善意,傅筱宁呆呆的看她,只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诚。
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期待,良久,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。”沈幼星惊喜地笑起来:“以后我有耳福了。在那之前,能下楼跟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吗?”
顿了顿,又道:“家里人都在等你。”
家里人?
这个陌生的称呼方式,让傅筱宁心口窜出陌生的温度。
眼眶下意识地一酸,眼泪掉了出来。
她漂亮又温柔的新大嫂愕然,手忙脚乱:“怎么,怎么还哭了?”
眼泪掉得更急,她却用力地点点头,将自己干瘦的手掌放在她温热的掌心里。
等沈幼星带着傅筱宁下楼的时候,傅遇、傅景轩两兄弟,连同才放学回家的傅成凛,都控制不住地露出震惊的表情。
已逝的傅父是个风流种,几个孩子全都是从不同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。
傅筱宁的母亲生了她就疯了,导致她很小就被拐卖,前些年刚找回来。
大约是心理创伤,她总是独自呆在房间里弹琴,很少说话,更很少出现在人前。
傅景轩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,看向妹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怜悯。
不会吧,妹妹这么瘦弱,挨打一定也很疼吧?
沈幼星不知道几人的心思,带傅筱宁入座,抬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傅成凛,态度自然地招呼:“回家了?快洗手过来吃饭。”
傅成凛是个俊秀斯文的小少年,规矩地穿着西装校服,背着双肩书包。
耳垂上似乎打了耳洞,大约因为正在上学,只别了根茶叶杆还是别的什么。
听到这话,他的眼神微暗,看了看明明很别扭却仍旧乖乖坐在餐桌旁的哥哥姐姐,露出乖巧的笑:“您就是大嫂吧?大嫂好。”
总算有一个懂礼貌的。
沈幼星满意地点头,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傅景轩。
傅三皮一紧,下意识地挺直身板,对着这个平常没什么交流的弟弟一点头:“快洗手吃饭,就等你了。”
傅成凛眼底的讶异更浓,面上却笑着乖巧点头:“好的,三哥。”
傅家除了在国外的四小姐傅浅浅和不知去向的二少傅元洲,其他人第一次这样整整齐齐地围着餐桌,气氛诡异又和谐地吃完一顿晚饭。
第二天一早,傅成凛下楼,就看到新大嫂正端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