庶姐暗自打量我,唇边忽然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我爹看向我的目光开始染上熟悉的恐惧,仿若一下老了几十岁。
除了我娘之外,眼前的二人是唯一知晓我那段天生凉薄过往的。
看来他们明白我又变回十一岁之前的那个怪物了。
只是我爹怎么不与那时一般,叫嚣着要掐死我了?
反倒神伤至此?
过了许久,他似是不死心地抬起头,眼里盛着探究:「阿芜,你还想你娘么?」
「她不是早就死了?」我歪着头,面色如常,语气称得上冷漠,「我为什么要想一个死人?」
没有玲珑心之前,我没有情感维系,连爹娘都不曾喊过,而有玲珑心的那十年间,一提起我娘,我就会哭得眼泪都止不住。
我爹张了张嘴,像是被人扼住喉咙,滑稽地睁大眼,口中嘟囔着什么,看我的眼神又惧又怕。
倒是我庶姐,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,眼中皆是痴狂与欣喜:「萧玹一定想不到,这才是原来的你。」
她什么打算我不清楚,我依然冷静道:「不,他应该想得到。」
究极因果,萧玹早在放弃我的那刻就早已选定了结局。
我回来的时候,萧玹在我的院中等我。
他上下打量我:「做什么去了?」
「给皇后娘娘请安。」我如实答。
我话一出口,他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,挥手遣散了院子里的所有人。
「病成这样还要出去乱晃,你是不是故意想让人觉得我与皇后苛待了你?」
我不解他哪来这样大的火气:「臣妾没有。」
萧玹拦住我将蹲身行礼的动作,忽然伸出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:「我看你是病好得太快。」
下一刻我身子一轻,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往内室帐中走去,我和他偎得极近,听得他边走动,边响彻在我耳边的沙哑嗓音:「你既然学不会好好歇着,朕来教你。」
与他做了三年夫妻,我也不是全然不通人事。
我从来对他都是有求必应的,哪怕在身子不爽利的时候都舍不得拒绝,他知晓这点,为我偶尔大胆的言行面红耳赤,有时候也苦恼地同我说:「小傻子,你得亏是嫁给我了。」
我咯咯笑着,眨巴着眼回他:「我要是不能嫁你,也会想法子翻墙来找你,阿玹别急。」
通常话一出口便成了烈火烹油。
如今我心中空空如也,对这事并没有比吃饭喝水更特别的感觉。
我甚至想,他沙哑的声音,眼中氤氲着的色欲,大抵和我第一次去皇后宫中请安,他宿在庶姐那里是一样的。
萧玹解了我的衣带,揉乱了我垂在胸前的发丝,细碎的吻沿着我的皮肤一路往下时,一抬头,对上我一双睁得清明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