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登顿时眉头微皱,王爷说行刺他的是个女人,侧妃立刻就想到了王妃。看王妃这一身打扮,难不成真的是她?
是与不是,一试便知,随即正色道:“请王妃随卑职走一趟。”
“何事?”姜青沅却没动身,神色亦是淡淡。
请就要请的态度,而周登显然没有,她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。
周登脸色微沉,“王爷请王妃过去一趟,具体是何事,卑职不便多言。”
姜青沅眉梢轻挑,露出个微笑来,“今夜可是王爷的大日子,怎会请本妃过去?”
忌日,也是大日子。
“王妃无需多言,去了便知。”周登侧身,“请。”
“好吧,那本妃就去一趟。”姜青沅点了点头,看来萧梓煜还剩一口气,那就去瞧瞧。
还没走进,就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姜青沅故作不知,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朝新房里看。
周登没说话,径直往里走。
一进房,浓浓的血腥味钻入鼻腔,姜青沅抬眸看去,只见满地都是染血的纱布,旁边的盥盆里亦是血水。
姜青沅眨了眨眼,看来他们把那根簪子拔出来了,也对,不拔会死。
虽然,拔了还是会死。
“啊,这是谁的血?王爷吗?”姜青沅狠心掐了把大腿,总算是挤出了两滴眼泪,赶忙扑上前去,“王爷,不要走......”
手刚碰到衣角,却被长剑横着拦下了。
姜青沅侧头看去,“周侍卫,你这是做什么?本妃到底还是端王府的正妃。”
“夏姐姐莫怪。”说话的是坐在床边的侧妃顾心霏,她朝周登使了个眼色,周登立马收了剑。
随后,只见顾心霏拉起夏青沅的手,柔柔地说道:“夏姐姐不知,王爷遇刺了,正中心口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姜青沅捂嘴,看似惊恐状,实则是唯恐自己笑出来。
却见顾心霏又道:“不过王爷福大命大,心脏天生长在右边。”
姜青沅一怔,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,面色虽然苍白,但生息尚在,显然已无性命之忧。只要好生将养着,日后依然能活蹦乱跳。
死的人只有夏青沅,那个可怜的连死都不为外人得知的夏青沅。
“姐姐在想什么?”顾心霏柔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。
姜青沅侧目,看着她,随后摇了摇头,“我在想,竟然还有这种事,王爷的确命大,不像有的人命薄如纸,活着就跟蝼蚁一般无二。”
天道不公,命运不公。
她不服!
“夏姐姐,王爷昏迷前曾说,刺杀他的人是个女人,姐姐认为会是谁?”
姜青沅闻言,再度看向顾心霏,眉梢微微皱起。
“夏姐姐怎么了?可是紧张了?”顾心霏目光直直地盯着姜青沅,一旁的周登手按着剑柄。
姜青沅沉默半晌,方才眨了下杏眼,迟疑出声:“你就是顾侧妃吧,我听说你好像比我年长,不知你多大了?”
管比自己小的人叫姐姐,要不要脸!
顾心霏顿时臊红了脸,勉强扯出一抹笑,“妾身顾氏,年方十八。”
“周岁十八,还是虚岁十八?”姜青沅毫不客气地追问道。
顾心霏只觉面上挂不住,一般情况下说年龄,通常都指的是虚岁,她没想到对方还会追问下去,低声答:“周岁。”
“啧,那我确实没记错,你虚岁十九,我还没到十七,确实比我年长。”姜青沅微笑,“顾侧妃,虽然我是正室,但我年纪尚小,被你称作姐姐,实在有些膈应,你还是依规矩称我一声王妃好了。”
顾心霏咬了咬牙,脸色讪讪,“是,王妃。”
“王爷在哪儿遇刺的?在场的女人都有谁?”姜青沅又朝周登正色道,“周侍卫,把她们都抓起来,挨个儿审问,务必把刺杀王爷的凶手找出来!”
周登嘴角一抽,“王爷是在新房遇刺的,当时房里只有王爷和侧妃在。”
顾心霏咬唇,黛眉几欲蹙成一条线,“王妃莫不是在怀疑,刺杀王爷的人是妾身吧。”
“王爷昏迷前说过,不是侧妃,刺杀他的另有其人。”周登当即出言反对。
姜青沅挥手,失笑道:“我又没说是侧妃,周侍卫你急什么,还怕我冤枉了侧妃不成?”
“王妃,卑职只是......”周登面色微变。
“不用解释了。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姜青沅似笑非笑地打断,“本王妃懂。”
顾心霏、周登:你懂什么了?!